*伪民国,剧情向,非严谨考据,请不要在意细节
*长篇,明侦全员,cp主双北,副鸥鬼,山花,乔蓉(固定吃这几对)
*想到哪写到哪,HE还是BE,这是一个问题
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种设定,喜欢需要表达(ಥ﹏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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芒城,华荣医院。
早晨在火车站与北城门发生的枪战造成了大量的死伤。作为芒城唯一也是最大的医院,医生护士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“田中医生,3号床的病人不行了!”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气喘吁吁地闯进华荣医院日本外科医生的诊室。
“好,我马上到,这边交给你了。”田中医生指了指坐在桌边的撒贝宁,便匆忙离开了。
护士看了一眼撒贝宁的右臂,就要伸手来碰。
“诶诶,你等会儿!”李飞叫住她:“你知道这是谁吗?这是芒城特务委员会情报处的处长!你会不会治,别笨手笨脚的治不好,你担得起这责任吗!”
“处长怎么了?处长受个芝麻大点儿的小伤也死不了!”护士没好气地回呛道,转头朝撒贝宁道:“把衣服脱了!”
撒贝宁瞪了一眼李飞,听话地脱下了外衣。
“子弹取出来了,血也止住了,伤口不深,注意休息,很快就能好。记得按时来换药。”护士麻利地替撒贝宁包扎完好,嘱咐道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撒贝宁笑着说道。
“蓉姐,7号床病人换药。”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叫道。
“行了,可以走了!”杨蓉扫了一眼撒贝宁和李飞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“嘿!这女人...”李飞指着杨蓉的背影就要嚷嚷。
“好了,你闲得招惹她干什么?人家是护士,说不定哪天你的小命还要攥在她手里。”撒贝宁打断他道。
李飞讪讪地住了嘴,良久,还是没忍住,嘟囔了一句:“倒是个冷美人。”
“你废话怎么这么多!”撒贝宁低声斥了一句。“还不快走,出了这么大的事,有得咱们忙活。”说着朝外走去。
李飞亦步亦趋地跟上,一边还说着:“如今这甄主任一死,特务委员会就您和贾处长有望高升。贾处长就是个无勇无谋的主,仗着他叔叔跟日本人的关系才领了行动处处长的职。我看,依撒处长您的才干,以后兄弟们可要仰仗您指点了!”
撒贝宁并不接李飞的话茬。
表面上看,日本人对特务委员会很是器重,但实际上,早在甄主任在任时便已失去了信任。如今甄鸣一死,日本人难保不会在新任主任的人选上做文章。恐怕到时候,无论是他还是贾统,都没可能。
芒城宪兵队。
井川加彦站在办公桌后,面沉如水。
桌前依次站着日军情报科科长高藤,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贾统,情报处处长撒贝宁和芒城警察局局长韩三,一个个低眉顺眼,等待着井川的训话。
“今天早晨,地下抗日分子,在火车站、北城门制造事端!劫走了郝文、江璐,这两个南京的重要客人!所幸,在北城门抢车逃跑的抗日分子已被击毙,郝文也被安全转移。但是,那个女人逃跑了!贾处长,韩局长,我给你们三天时间,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!”
“是。”
“哦,对了,撒处长,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井川加彦看向撒贝宁。
“烦劳井川先生记挂,没有大碍。”撒贝宁道。
“哦,那就好。今早撒处长,怎么会在北城门?”井川好奇道。
撒贝宁料到井川会问,早已准备好了说辞:“其实是一点私事,说来惭愧。北城门保安小队的王海,之前送了些老家的烟叶给我,味道甚好。这几日眼看就没了,我一时犯瘾,便再去多要一些。”
“哦?”井川好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。
“这点小事,怎么自己去?”
“嗨,这不是怕知道的人多了,影响不好嘛。”撒贝宁笑道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井川点点头,像是相信了他的话。
“那,甄主任是怎么回事?”井川继续问道。
“听甄主任说,是南京发来电报请他前去办事,这才急于出城。”撒贝宁回道。
“嗯,这个我听说了。”
“甄主任在城门前听到了枪声,一定要留下来。还吩咐我给行动处打电话。没想到,却被抗日分子给刺杀了。”撒贝宁说着当时的情况。
“贾处长,你接到电话了吗?”井川看向贾统。
“接到了。卑职一接到电话便迅速赶往北城门。”贾统说道。
“哦。抗日分子在哪里射杀的他?”井川又问撒贝宁。
“应该是在东曲街。当时甄主任的车停在北门大街上,我与甄主任站在车右侧,正好背对着东曲街。子弹是从背后射来的。若非我急于去看甄主任,那第二枪就要打到我的后心了。”撒贝宁解释着。
井川这才紧抿嘴唇,陷入沉思,良久才道:“好了,你们先去吧。这几天,特务委员会的工作,由贾处长和撒处长共同主持。撒处长如果没有大碍,还是要认真工作。”
“是!”
走出宪兵队大楼,贾统凑到撒贝宁面前:“撒处长今日可是立了一功,刚才井川先生似乎对你很是赏识啊。”
“贾处长说笑了。这次搜查任务落在了您和韩局长的身上,若是贾处长找到了江璐,这个功劳可是不一般啊。”撒贝宁回道。
“这韩局长以前可是帮会的头目,在芒城势力极大,贾处长任重道远呐!”说着,撒贝宁拉开面前的车门,坐了进去。
贾统目送着撒贝宁的汽车越走越远,不禁冷笑:无论是你还是韩三,谁也别想挡住我的青云之路!
回到特务委员会情报处办公室的撒贝宁,才终于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情绪放纵。
他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,闭上眼,全是今早北城门的一幕幕闪回。
没有人会知道,打死甄鸣和司机的那两颗子弹其实来自他的手枪。
就在他给王海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后,他将二人身体内的子弹挖出,换上了城门前早已打乱了的流弹。
这样,甄鸣和司机就是死于地下组织之手。
而他的子弹和弹壳,自然完美地遗落在他追击逃窜的抗日分子的路途之上。
甄鸣必须死。
他是今天所有计划里,最大的变数。
甄鸣不死,老蔡就不能顺利地抢到汽车,送郝文夫妇出城。
撒贝宁双手捂住脸,掩盖自己可能会无意间流露出的表情。
不错,他是中共地下党组织,安插在芒城日军核心的一颗钉子,老蔡,是他在芒城,唯一的上线。
今天的计划,本来是他将汽车停在城门前,再由老蔡开走。阴差阳错,老蔡开走了甄鸣的汽车,也一去不复返了。
郝文被捕,江璐失踪,这次的任务可谓是彻底的失败。
如今,江璐生死不明,组织的损失也未可知,而他与组织的联系,也断了。
现下芒城四门紧闭,上级不可能再派联络员来,他必须尽快和芒城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,共同为下一步营救郝文和江璐制定周密的计划。
他正在与时间赛跑,容不得片刻悲伤。
撒贝宁走到桌前,拉开抽屉,拿出一撮烟叶卷好,点上,放入嘴中吸了一口。
“咳,咳。”
他本不抽烟,也不会抽烟。即便无数次尝试,还是一抽就咳。
可烟是个好东西,能缓解他日夜在黑暗中的刀尖上行走的压力,能在这糜烂腐臭的芒城更好的掩藏自己。
芒城城东的青木街,是芒城的富人区。芒城有些头脸的人家,都在这附近居住。
街上,张队长带着一队警察,没好气地走着,一边朝跟在身后的魏大勋抱怨着。
“这个韩三,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!不就是当年老子的妹妹没给他当姨太太吗!让我到这儿来搜逃犯?搜哪儿啊?挨家挨户的搜?我有几个胆子敢搜这儿的人家!”
“再说了,是逃犯会跑这儿来吗?这儿的人个顶个的有身份,敢惹这种腥儿?跑这儿来?找死比较快!”
“诶,魏小二,你怎么不说话啊?”张队长说了半天,结果对方一声都不吭。
“既然搜不到,那就不搜呗。总比搜到了,动刀动枪的强。”魏大勋说道。
张队长一挑眉毛。这魏小二平日里傻呆呆地,说话却有几分道理。
日本人要抓的逃犯,十有八九就是抗日的。
要是被自己找到了,就得染上一条人命。没哪天日本人拍拍屁股走了,他可还要在芒城混呢。
想着,张队长便不生气了,拍拍魏大勋的肩膀,直道“孺子可教也”。
“诶,张伯,你看那个人,是不是你早上说的那个白家小少爷?”魏大勋指着前面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少年。
“还真是。”张队长定睛一看。“啧啧,你瞧瞧人家,一表人才的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魏大勋关注的却不是这些,他只知道,那个名叫白敬亭的少年身上穿的衣服,是他几辈子也穿不上的东西。
“行了,天不早了,走完这一圈,咱就回去。你妈病着,你还有两个弟妹要养活,可不能回去晚了。”张队长说着。
明德学堂。
白敬亭站在这古朴的院落外,内心涌起一阵激昂的情绪。
这里是芒城历史悠久的学堂。前清时是私塾,民国初年时改建学堂,男女都能在这儿读书学习。
留洋之前,他在这里度过了最快乐充实的日子。
不知道当初那个在课堂上激情澎湃地高唱“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”的潘老师,还在不在。
白敬亭带着几分期许,几分忐忑,踏进了院子。
“秋风清,秋月明,落叶聚还散,寒鸦栖复惊。相思相见知何日?此时此夜难为情!”
刚入院中,便听到有孩童诵读李太白的《秋风词》。白敬亭不由驻足聆听。
只听那稚嫩的嗓音,念出悲哀的词调,映衬着此时此刻,芒城这萧瑟的秋日,一股黯然与凄凉之感油然而生。
细听之下,还有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夹杂其中,为这词句平添了几多沧桑。
是潘老师。白敬亭心中稍安,索性坐在回廊下,等待下课。
终于,教室里的孩子们像鸟雀般飞奔出来,四散玩耍。
一个身着深灰长衫的中年男人,带着一副朴素的眼镜,腋下夹着一卷书,走了出来。
“潘老师!”白敬亭迎上前去。
“小白?”潘粤明看到眼前的少年,惊喜不已。
“多年不见,老师宝刀不老,风采依旧!”
“哈哈,多年不见,小白这嘴又甜了不少!”
“老师,如今芒城的形势如何了?我今日回来时,还看到宪兵队在车站抓人呢!”白敬亭与潘粤明在院中边散步边聊天。
“狼烟遍地,沧海横流。今天,又能比昨天好多少?若比起前线,芒城还算得上安定。”潘粤明叹道。
“安定又如何?山河破碎,国将不国,嗟来之安宁又有何用!”白敬亭愤慨道。
“有时我倒真希望也能学习那些有志之士,投身抗日,也好过如今这样苟且偷生!”白敬亭激动道。若非家族所累......
“悄声!若要抗日,怎能仅凭一腔热血?以你刚才行事,不过平添乱坟场的一具尸骨!”潘粤明说道。
“救国之路万千。将士于沙场浴血是为救国,我于脚下这三尺讲台也是救国。你留洋多年,学得真知灼见,若能善加应用,不比付出一条性命有意义的多吗?”
白敬亭自决心回国以来,一直慷慨激昂于精忠报国,甘愿抛头颅,洒热血。如今听得潘粤明一席话,逐渐陷入沉思。
夜晚的芒城处处宁静,却独有一处热闹非常。
城东柳汀街上的百丽宫,是芒城独一无二的娱乐之所。无数买醉逍遥的人都在夜晚齐聚于此,沉迷在灯红酒绿之中,不知今夕何夕。
王鸥从黄包车上走下来时,百丽宫门前的侍者早已迎了上来。
她是芒城百丽公司力捧的明星,出演了大小十几部电影。饶是芒城的大人物,也要给她几分薄面。
“鸥小姐您来了,雅座给您备好了,还是老规矩?”侍者问候道。
“嗯,唱歌的吴小姐到了吗?”王鸥问道。
“来了来了,刚刚吴小姐还问起您呢,您这边请。”
王鸥的生活比起她的周围人来说,并不算奢华。也不过是拍拍电影,喝喝茶,到服装店做些旗袍。
难得有个爱跳舞的喜好,平日里到这百丽宫来品品酒,跳跳舞,交际一番。
自前些日子,百丽宫新来了一个名叫吴映洁的歌女,天生一副好嗓音,王鸥到这里来,又多了一个固定节目。
“鸥小姐。”王鸥刚一坐下,准备认真倾听吴映洁黄莺般地歌声,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。
“贾处长?”王鸥一双美眸闪动出惊喜意味:“您可是稀客啊!怎么?大忙人不忙了?”
“忙,但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,鸥小姐的场子,鄙人还是要捧的。”贾统笑道。
“贾处长忙什么呢这么辛苦,快喝杯好酒才是!”王鸥举起酒杯,五彩灯光下映衬着她的眉目之间,妩媚多姿。
“还能干什么?左不过给日本人抓几个抗日分子呗。”贾统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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